善惡自有報。

麥克斯閉著眼睛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，然後睜眼就是艾薇斯從茫然變為驚恐的臉，她的身體僵硬的不敢動，嘗試發出聲音但是不知為何有些失聲，最後她調整了下呼吸，終於說出話來。

“雖知死之將至，我……”

沒人想聽遺言，在伊麗莎實在是狠準快的砍到艾薇斯的的大動脈後，她的血幾乎是一下子就飛噴到他們臉上的，血流成河毫不誇張，而伊麗莎還在那裏繼續亂砍，這本來布置得還挺溫馨風格的房間在這種條件下就很可怕了。麥克斯想起溫子仁的恐怖片系列，伊麗莎現在的狀態和恐怖片裏的女鬼太像了，瘋狂得讓人害怕。

巴裏伸出手，擦拭了自己臉上帶有溫度的血液，多少次午夜夢回，也有個女人在他眼前倒下，他看著她的血液，也是如此溫暖的。而很快所有事情都變得冰冷，夜晚和警笛聲，那些溫暖的笑容伴隨著黃色和紅色的光芒消散了。

他還太小，還不明白這個女人的倒下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麽，他只是覺得心口突然的疼痛，耳鳴和眩暈席卷而來。他看著她眼神裏的恐懼，身體慢慢變得冰冷僵硬。那些追逐，憤怒，還有無助感。幼小的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和長大後也無法觸碰的陰影，在這一刻巴裏突然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。

他不清楚自己在哪兒，也許是一瞬間的事情卻又像是過了許多年，他好像一直在那座他自己已經忘卻的城市奔跑著，從人們身邊擦肩而過，所有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都仿佛如同輕飄飄的羽毛，他差點要抓住，但是在最後一刻就是不行。

“我與時間同行，”巴裏輕聲的說，“是那道閃電選擇了我。”

這句話毫無理由的出現在巴裏的大腦裏。不是閃電擊中了他，而是閃電選擇了他。在以前的每一個時刻裏，時間所鑄造的大樓坍塌，無數人的影子在他的腦海裏叫囂。每一次奔跑時帶起的塵埃，而相伴他的只有撲面而來尖銳的風和疼痛，速度帶起劈啪閃爍著的電流。

但是也許他可以快一點，再快一點。他可以與時間同行，或者——超越時間！

他們說，中心城需要閃電俠。

“巴裏？小巴？”麥克斯拉了拉巴裏，想讓他後退一點，因為再繼續現在那兒絕對會把身上弄得很多血，她可不想等下出門的時候被人們當做是殺人犯報警。

伊麗莎實在弄得太兇殘了，鬼魂都這麽兇殘？她在來這兒之前還是很安靜的，死了都要被逼著生孩子想必是很大的仇了。雖然說人們得富有同情心，這時候可不是該泛濫的時間點，她幾乎想捂住巴裏的眼睛不讓他看了。

因為艾薇的頭幾乎要被砍掉了，而伊麗莎還在繼續工作。

“你沒事吧，巴裏。”麥克斯拉不動他，但是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因為聽到了閃電那個單詞後的結果，還是說她的力氣實在太小，“你在想什麽？”

“沒什麽，麥克斯。”

巴裏終於回過神來，但是對於剛剛的事情他閉口不談，麥克斯想問問他是不是想起來什麽了，但是她在這時候不好開口，人太多了，而且血腥味也不算是好聞。巴裏如果在這時候想起來什麽，那麽肯定不會是什麽好的記憶，她也許不該主動發問而是等待巴裏主動來和她說。

當然不說也沒什麽關系，畢竟她們本身就沒什麽關系。朋友還是說預備pao友？這聽起來有一點荒唐，雖然麥克斯從來不喜歡用荒唐這個單詞來形容自己，但是確實是。她在第一次見到巴裏時，並不是想和他做朋友。

“我們還要在這繼續待下去多久？”彼得幾乎要吐了，他看了一眼暴躁的伊麗莎，又看了一眼那撞的倒十字架已經掉了的門，擔憂的問，“你們聽到外面的東西在艾薇斯死後就開始瘋狂的撞門了吧？”

迪恩他們也註意到這一點，薩姆從包裏拿出鹽，將它們灑在門口。門外的怪物們撞門的聲音似乎小了一點，但是他們還是一直持續在撞。這是人生下來的惡魔，薩姆覺得鹽對他們有一定的作用，但是並不像對真正的惡魔那樣有作用，他不知道這門還能撐多久。

“你剛剛就應該讓她等一下，”迪恩拖來衣櫃抵住門，“我們從這裏出不去，你可能得為此負責。這個瘋女人不會殺我們的對吧？她的狀態不對，如果我們拿不到她的屍骨讓她安息，她可能會對整個區域都有危害，鬼魂們的神志會一天天消失，他們眼裏只會有生前的執念，而就算艾薇斯死了，伊麗莎現在這個狀態也不會停止。”

“剛剛那個情形，你覺得我可以阻止她什麽嗎？箭在弦上，不得不發，迪恩。這件事情告訴我們，強迫別人生孩子的人以後過的肯定不會太好，自由美利堅。”

麥克斯笑了笑，她臉上的血液沒擦幹凈，今天穿的還是件印有‘麥克斯專屬小蛋糕’的紅色體桖衫，再加上幾道飛濺過來的血液。笑的時候彼得嚇得覺得她像個殺人犯似的，這種時候還能夠開玩笑也是說明心大。

“我們要怎麽做？”彼得現在基本上是刷新了三觀，現在告訴他伏地魔是真實存在的他都能相信了，畢竟麥克斯可是女巫唉！他興致勃勃的接著問，“通過手機能看到鬼魂，而鹽還能抵禦惡魔，這世界也太奇妙了吧。迪恩，我們現在要做什麽拿到伊麗莎的屍體，我們怎麽做？”

“我們得燒了這兒，她的屍體有可能就在外面的哪一間房裏，這個地方被撒旦教買下來了，不管是樓上還是樓下都是不會住有居民。但是在燒之前我們得想個辦法出去。”薩姆整理好桌子上的東西，把帶過來的資料重新放進公文包裏，然後看向艾薇斯的全家福，“迪恩……”

“What？不，不要，你不會想讓我去做這件事情吧。你想被憤怒的鬼魂砍死嗎？雖然說牡丹花下死，做鬼也風流。但是我只是早比你出生幾年而已，其他牡丹花還沒看夠，怎麽能吊死在這一朵上面。”迪恩擺擺手，拒絕了這個建議。

“噢，”麥克斯露出嫌棄的眼神，“你倆心靈相通啊。”

“豈止心靈相通，”薩姆有點遺憾拿不到那裏面的東西了，伊麗莎這個樣子確實讓人沒辦法靠近。而且手伸進一個斷頭女屍的胸口拿鑰匙這活兒，也太不禮貌了，雖然她已經死了而且有七十歲了。

“其實，我可以。”

彼得舉起自己的小手，巴裏和麥克斯倆像兔子希望飛快的扭頭朝他看去，看到小孩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，又看了看艾薇斯那邊殘暴的殺人女鬼，開始對溫切斯特兄弟用眼神投以強烈的譴責。

“你們居然想讓小孩去幹這事兒，”巴裏不可置信的問，“太狠心了。”

迪恩和薩姆一臉懵逼，對於巴裏的話完全不理解。彼得笑著摸摸自己的後腦勺，搖了搖頭，說，“你們想錯了啦，我不會跑過去拿鑰匙的，因為沒有鑰匙其實也沒有什麽關系的。”

“看，他自己說的，”迪恩回答，雖然他也不覺得彼得能有什麽辦法能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。

彼得繞了一大圈繞過那塊與畫風不符的血腥場地，跑到艾薇斯的全家福那裏去，中途還回頭看了看伊麗莎有沒有看自己。發現沒什麽問題以後，他把全家福拿了下來，然後伸手握住了鎖。

“什麽？”

“啊？”

彼得輕輕松松的把鎖連帶著暗格的小門給扯了下來，放到旁邊。然後拿出來裏面的盒子，小跑過去交到了吃驚到說不出話來的迪恩手裏。

“怪力高中生？？！”迪恩的眼神已經變了，“這是你說的中國功夫？”

彼得想了下他們的身份，然後猶豫了下，回答，“其實是蜘蛛俠。”

“What！”

“What！”

“噢，老天？我就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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